《文心》看完很久了,除了看了不少写作方面的知识,也被其中的文采和句式所折服,特地摘抄整理如下(以下内容均摘抄自《文心》):
天气非常好。阳光从窗外的柳条间射进来,在沿窗的桌子上、地板上、同学们的肩背上印着繁碎的光影。 摘自第三章《题目与内容》
乐华和大文走进自己家里,枚书在西窗下案前坐着。夕阳半窗,柳丝的影子在窗子玻璃上婀娜地摆动,案上正摊着陶诗。 摘自第八章《诗》
到那边去可以步行;沿河的一条道路颇宽阔,而且是砖铺的,一路走去很安舒。也可以乘船去;那河道直到山脚下才转弯,所以一上岸就登山了。 摘自第十章《印象》
乐华、大文平时难得离开市集。现在依傍着活泼的发亮的河流,面对着一抹浓绿一抹鲜绿涂饰着的山容,路旁的柳枝佛着他们的头顶和肩背,各色的花把田野装成一副娇媚的笑脸;他们好像回复到了从前的乡村生活,彼此手牵着手,跳呀跳地走着,他们和枚叔的距离就渐渐地加长了。 摘自第十章《印象》
河道在山脚下转弯向左,开始曲折起来。从较高的这边望去,一段是看得见的,反射着白光,忽地一曲,河身给田亩遮没了,但是再来一曲,便又亮亮地好像盛积着水银,这样六七曲,才没入迤长的一带树丛里。 摘自第十章《印象》
乐华除每日帮母亲料理家事外,只用书册消遣。拿了书躺在藤椅上看,往往不久就睡去,不由自由地让书从手中溜到地上。炫目的阳光,聒耳的蝉声,愈使乐华度日如年,倦怠难耐。 摘自第十三章《触发》
年假过后三个星期又是寒假了。就在寒假开始的那一天,枚叔冒着风雪到了家里。从兵荒战乱中间辗转奔跑,在峻峭的山道上跑路,在湍急的江滩上过夜,听了不知多少发的枪声,经了不知多少回的搜查,这样约历半个月光景,才得踏上长江轮船的甲板。满脸风尘色是不言可知的,满怀感慨也属当然之事、国情和家况同样地不堪设想。虽然千里回家,坐定下来还是一声叹息开场。 摘自第十九章《还想读不用文字写的书》
二月十一那一天,乐华进厂了。对着轮子的飞转,皮带的回旋,火焰的跳跃,铁声的叮当,不由得想起去年父亲翻给他看的两首俄国诗人咏工场的诗。到了晚上,在寄宿台里就寝,嗅着母亲手洗的被褥上的阳光的甘味,想着今天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生活的分界线,他好久好久合不拢眼。 摘自第十九章《还想读不用文字写的书》
两首新体诗(摘自第二十三章《新体诗》):
《到家了》 俞平伯
卖硬面饽饽的,
在深夜尖风底下,
这样慢慢地吆90后文学网唤着。
我一听到,知道到家了!
《水手》 刘延陵
月在天上,
船在海上,
他两只手捧住面孔,
躲在摆舵的黑暗地方。
他怕月儿眨眼,
海儿掀浪,
引他看水天接处的故乡。
但他却想到了,
石榴花开得鲜明的井旁,
那人儿正架竹子,
晒她的青布衣裳。
星期六下午第一时上课钟已经打过,第一中学图书室门口,这里那里,三五成群地聚立着三十个光景的三年级学生。图书室前面的梧桐叶已落尽了,葵扇样的黄叶不时飘打到瓦檐上,再翻下庭间或廊间水门汀上,“的搭”有声。一群男女青年浴着无力的太阳光,把头奇向教员宿舍的总门。各级的教室中远远地传来了点名和开讲的声音。 摘自第二十五章《读书笔记》
王先生读罢,想起了什么似的,昂首凝望窗外点缀着几点疏星的天空。一会儿,把乐华的信放在一旁,继续批阅学生的作文簿。轻轻的风吹进来带着微寒,这种微寒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。摆在墙角边圆几上的一盆春兰有三四剪开了,时时有一缕香气打从鼻头边佛过。在这样清净的境界中工作着,心和手都极顺利,还没到十点钟,他已经把十几本作文簿批阅完了。 摘自第二十八章《关于文学史》
已是榴花照眼的时节了。大气中充满着温暖,使人卸去了夹衣,只穿着单衫,四肢百骸都感到轻松舒适的快感。 摘自第三十一章《风格的研究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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